第108章 折辱（1/2）

“坐了一早上，腿都坐麻了。”等回了宫，萧丽云说着便往贵妃榻上一歪，有知几的小宫女拿了玉轮过来，一边跪了一个用玉轮替她滚着腿。

窦涟漪站在一边静等她出题。

“嗤？”果真，萧丽云眉头忽地一皱，仿似痛得一缩腿，启齿斥道：“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，滚一边去。”

小宫女脸都吓白了，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拼命认错：“仆众知错了，仆众知错了。”

“你来。”

萧丽云不耐心地一挥手，视线扫向站在一边看似恭谨找不出任何偏差的人。

窦涟漪的神色一样看不出任何的不情愿，敬重有加却也绝不奴颜媚骨地走已往，从小宫女的手里接过玉轮，跪在她原来的地方，抬起手中的玉轮在那条尊贵无比的腿上轻轻地转动。

萧丽云勉力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不甘与屈辱来，惋惜未能如愿，想想，曾经自己见了她得屈膝行礼的人，如今跪在自己脚下，心甘情愿地服侍自己，心中终于找到了一些平衡。

“窦夫人，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吧，啧啧啧，本宫看你倒是憔悴了不少。”榻上之人一边享受着她的推拿，一边闲话家常。

窦涟漪尽可能轻柔了行动，省得一不小心被人抓了小辫子，闻言，回以一个下位对在上位都眼前应有的笑容：“谢娘娘体贴，妾身过得还好。”

“如此便好，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启齿，究竟姐妹一场，你说呢？”萧丽云一想到之前显着比她大，却因她尊贵的皇后头衔，不得不纡居下风，尊她一声姐姐便有气。

这回，窦涟漪眉目未抬，只是轻轻一笑：“娘娘抬举妾身了，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，不敢叨扰娘娘。”

没意思。

萧丽云丝毫找不到她的破绽，亦看不到自己想见的委屈，一时感应没趣，“而已，这里不用你侍候了，下去吧。”

“如此，妾身告辞了，娘娘金安。”窦涟漪徐徐起身，跪了泰半天，双腿都有些麻木了，便强忍着不适，将手中的玉轮交还回去，规行矩步地行了礼，刚刚退至殿外。

一直到了院子里，方弯下腰捶一捶酸麻的腿肚，眼前光影一闪，一小我私家随之蹲了下来，替她揉了起来，“小环。”待看清面相，她低呼一声。

“小姐，淑妃怎么可以这样对您？”小环只顾低着头揉捏，看不清心情，然心痛的语调传来体贴。

窦涟漪轻声问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那双手蓦然一窒，随之继续熟练地又揉又搓下去，窦涟漪叹了一声，伸手扶她起来，手刚一遇到小环的手腕，对方犹如被火烫了似地一缩，口中发出“哧”的呼痛声。

“怎么啦？”

她心念一转，抓住小环瑟缩的手，隐约见到一片红斑蜿蜒至袖中，轻轻地一撸衣袖，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，只铜陵整条胳膊泛起青色的基础，上面又充满大片的红色瘀斑，竟是新伤叠旧伤，看上去惊心动魄。

“淑妃打的？”

小环倏地抬眸，又迅捷地垂目，摇摇头，却是不敢认可。

这个淑妃真是过份，有火冲自己来，何须为难一个宫女，可是如今自身尚且难保，又能怎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