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6章 宫宴上的好戏（2/2）

“仆众自入宫以来，多承太后、皇上以及各宫娘娘的照拂，今晚是除夕，便想着来给列位主子拜个早年。”说着，便一一福了一福，到他时，抬眸极快地睃了一眼，男子面容清冷，猜不出眉目。

媚嫔在一边小声嘀咕：“添枝加叶。”

“是，仆众告退。”她也不愿意多待哪怕一分钟，正好告退。

不想旁边有人娇笑一声，“既是贺年，总要有所体现，不如给太后与皇上各人敬杯茶吧，至于我们几位，便免了。”

好个安皇贵妃，这是看戏不怕台高啊。

“嗤，看她那双手便想吐了，谁还喝得下去。”萧丽云一脸嫌弃地盯着她的手。

窦涟漪双手捉着托盘，突然有种无处安放的感受，那上面疤痕累累，冻疮处，鲜红的肉翻在外面，还流着水，自己看了都以为恶心。

而她站在大厅中央，便如同一只被人戏耍的猴子，用自己的伤痛与不堪愉悦着别人。

他呢，这场戏，是否也愉悦了他？

“太后，皇上，萧淑妃说得对，仆众这样子简直难登精致之堂，原是仆众唐突了，仆众先行告退。”

待要行了礼，退下，坐在右下第一桌的安景凉兴致似乎正高，不愿意这场好戏太早落幕，冲着上坐的男子扬声道：“皇上，太后倒也而已，只是涟漪女人凤眼秋波的一片心意，您却不能不玉成吧？”

“贤皇贵妃的话正合朕意。”清冷的声音里少看法带了嘉许。

窦涟漪一咬牙，便走到他的身边，用烂得流水的手揭开茶盅，貌寝不堪的一双手与描花绣边的精致瓷器相映成对比，那伤口看在人眼里，越发惊心动魄。

“皇上，请用茶。”泡好了，她双手捧过头顶，呈了上去。

这是回宫后，他第一次见到她，以为看到她如此欺惨的情形，自己的心会稍微有那么一点快意，却是一点没有，反而痛惜得不行。

痛惜？

她值得吗？

玄寂离为自己至今还放不下她而恼怒，甚至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
窦涟漪许久不见消息，惶遽地抬眸察看时，正悦目见他眼里的一抹厌恶之色，心下叹息，这样的自己，他果真是厌弃的。

而眼底决绝一闪，玄寂离面无心情地接了已往，端至唇边象征性地喝了一口，“你的心意到了，退下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窦涟漪又一一见了礼，黯然退下。

回到浣衣局，秀珠与素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，听到消息一下子惊醒，“小姐，你跑去那里了，害我们好等。”秀珠抹着惺忪的双眼嚷嚷。

“对不起，许久没出去，迷了路。”

她随口撒了一个小谎，一路上，他厌恶的眼光在眼前飘浮，实在不想再去触碰适才不堪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