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4章 守灵.夜话（2/2）

“怎么，四儿以为朕不应来，照旧没想到朕会来？”只觉她的手好凉，一天下来，脸色比之前更差了一些。

他的心情淡淡的，令人猜不透情绪，尚有，明知道“四儿”是她暂时起意胡诌的一个名字，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叫她。

窦涟漪斟酌着，低声回覆：“都不是，听说皇上很忙，以为皇上没空来了。”

玄寂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视线一转，看向德安太后的灵柩，“朕十岁那年父皇病危，母后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巫蛊事件中，被打入冷宫，朕便交由其时的德贵妃也就是厥后的德安太后抚育，一年后父皇病逝，朕的两位皇兄相继莫名其妙地过世，朕成了宗子，顺理成章地继续了皇位，由德安太后辅政，十六岁那年，一个偶然的时机得知，所谓巫蛊事件尚有两位皇兄的离世都是德安太后一手筹谋的，她膝下无子，却权利欲旺盛，更不宁愿宁愿后半生孤苦地老死宫中，所以从父皇病危起，并开始谋划未来了。”他的声音降低，少了几许往日的清冷。

“臣妾不懂政治，更不懂权力有何庞大的吸引力，令人变得如此不择手段；臣妾今日为太后守灵，不为此外，只是送别一位即将长眠于地上的父老，皇上不会怪臣妾吧？”他一直牢牢地握着她的手，教她些微放心，只是君心难测，难免心中惴惴。

玄寂离别过脸，注视了她一会，唇徐徐而启：“四儿果真如众差异，合宫没有一小我私家敢来，只有你敢。”

这话，是责难吗？她的脸色白了一白，“皇上，臣妾让您不兴奋了是吗？如果皇上想要责罚，臣妾决无怨言，只求皇上等臣妾送走太后之后再罚不迟，好吗？”她仰着头，眼底充满了祈求，配了卡白的脸色，叫人心疼。

“四儿替朕尽孝，朕谢谢还来不及呢，怎么会，又怎么忍心责罚。”他一直盯着眼前的灵柩，声音很轻。

他很想告诉她，对于躺在内里的那小我私家，他实在有着不为人知的庞大情愫，可以说，没有德安太后便没有他的今天，可是他也永远无法忘怀与母亲生离死此外那一幕，可是就算告诉她，她能体味他的感受吗？

良久，他别过头，眼底含着怜爱：“只是一头，顾着自己的身子，朕希望四儿早点康复。”

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，窦涟漪有些感动，“皇上真的是这么想的吗？皇上没有怪四儿，四儿便放心了。”第一次，她没有以臣妾自称，而是随了他的口吻，这一刻，身子是虚的，心却是甜蜜的。

德安太后出殡的那天，所有皇室成员都加入了，凭证国丧大礼，由天子玄寂离亲自主持并以沉痛的语调念出祭文，时辰一到，太后的灵柩在皇家护卫的护送下徐徐抬出宫门，葬于帝陵之旁。

如此风物大葬，也算是极尽哀荣，德安太后地下有灵，或许可以安息了。

只是在世的人，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，太后外家兰氏一族死的死，下狱的的下狱，无一幸免，这其中便包罗当今皇后窦涟漪的怙恃，荣幸不死，在刑部大牢中过活如年地期待着最终的宣判。

大权独握，玄寂离终于可以大展鸿猷，凭证自己的心愿治理自己的天下，千头万绪的自然很忙，可再忙，他天天都要抽时间来皇后的冷芜宫，有时看看便走，有时也会一呆数个时辰，只是依旧不外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