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休止符（2/2）

等了两个多小时后，杨子愈发的焦虑，就算他年岁不大，但这点知识照旧有的，一般的手术决计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，脑海中，浮现出在餐厅里老爸吐出的鲜血，心跳愈发的快了，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扩散开来。这时，餐厅的胖子、波仔等服务员全都到了。

又等了半个小时，手术室终于开了，杨子霍然站起，冲了上前。

“医生，我是杨风的眷属，我爸怎么样了？”

那医生戴着手术服，大口罩遮住了整张脸，一双冷淡得近乎漠然的眼睛瞟了眼前这个帅小伙一眼，走出几步，慢条斯理的摘下口罩，道：“你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！”

杨子目瞪口呆，全身冰凉，颤声道：“什么！”

众人围了上来，都是惊得呆了，杨子忍不住抓住了医生的手臂，颤声问道：“怎么会这么严重？！我爸他……他没有很严重的伤……医生……”

杨子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效果，直到医生脱离，众人拥着他劝慰了半天，都没有反映过来。

手术室内，老爸的脸色苍白得杨子一阵阵心悸，从来没有见过素来坚强的父亲如此虚弱的一面，退伍武士，彪悍的身材，像岩石一样的肌肉，但此时现在，生命力黯淡下来，宛如枯萎的树叶，苍凉而凄切。

杨子的眼泪忍不住落下，哭道：“爸，爸你怎么了！爸，你……你看看我……我是杨子啊……”杨子虽然只有十九岁，但从小到大，除了老娘死的时候哭过，就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，杨风的武士作风，熏陶得杨子从小性格坚贞，自然是少少落泪，但现在，杨子感受到父亲即将撒手离去，感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即将消失，那种感受，就似乎整个世界就要坍塌，杨子绝望的望着面无人色的亲人，这个从小将自己养大的亲人，天旋地转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“杨子哥……”波仔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杨子，满脸的担忧。

呼出的白气充斥了氧气罩，躺在病床上的老杨艰难的睁开了双眼，胖子急遽道：“杨子，你爸要说话。”

杨子忙伸手抹去眼泪，强装笑颜，上前拔开氧气罩。

“爸，我在呢，你要跟我说什么？”

老杨示意要单独和杨子说话，众人纷纷出去，将门关上，杨子虽然以为希奇，却也没问。

“杨子……”

“嗯，爸，我在。”原来想慰藉他，似乎电视剧里那样，说些你会好起来的诸如此类的假话，但杨子说不出来。

“杨子，爸爸……快不成了，你听我说，等我死之后，你如果不想继续谋划馆子的话，就顶给你胖叔……”

“爸……”

“你别说话，等我说……在我们家……厨房的灶台下面，从左往右第四块砖，你敲破了，内里有些工具是我留给你的，你记着，那……那件工具，万万不行落在外人的手里……我原来也想早些给你，但……”老杨欲言又止，双目闪着奇异的光线，“现在不告诉你，以后就没有时机了，实在，我们杨家是……是……”

老杨说到这里时，脸上血色上涌，泛出病态的殷红，突然，呼吸急促起来，身体猛烈的哆嗦，猛地咳了一声，血从他张开的口中涌了出来，溅得满脸……

“爸！爸！”杨子手忙脚乱，高声叫了起来，旁边的仪器显示屏上，发出“嘟……”的长鸣，原来是跳跃着的绿色光线酿成了一条直线……

生命，终止……

“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