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鳄鱼下(1/2)
那位借我电话的好心人恰巧在隔壁开了家商铺,我紧了紧肩上的披领,踏进去直奔柜台:“老板,有刀片吗?”
好心人老板似乎是冷到了,往上扯了扯他的围巾,遮住下巴后才放松身体。
“刀片是吗?”他不需要我回应,单纯地复述着为我领路,又唠家常似的提了一句:“你要刀片做什么?我比较推荐随身携带报警按钮和□□。”
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像个不会掩饰自己心思的傻白甜:“不是我用啦。受伤的人是我朋友,他是个孤儿没人照顾,我是来帮他买以后在医院要用的生活用品啦。”
“唔…”
好心人感慨了一声,“那需要的东西可多了。”
阴雨天气的混乱时期,生意也不太好,他亲自带着我清点了必要物品后又回到了柜台。
“这是找零。”
他一边帮我装东西一边说:“你朋友就在那条巷子里吗?”
针织围巾的一角被他不小心带进了购物袋里,骤然拉长的围巾收紧了老板的脖子,束成细细一条,下巴也遮不住了,径直露出一道沿着下颌线长到耳根的疤痕。
嗯?那道疤——不,年龄对不上,应该是巧合。
老板年纪不小了。看着比老爷子都要大些,就算是Mafia也该是退休的年纪。
不过那个地方也能受伤……横滨这么危险的吗?
我含糊着应了一声,不是很想明确回应他的问话。
我从找零里抽了张纸抄递了回去,“不好意思啊,能帮我换成零钱吗?麻烦了。”
好心人止住了话头,他不太赞同地看了我一眼,却没有拒绝,收了钱打开了收银机,问:“要多大的?”
“嗯……”
我不太确定要多大的,想了会儿决定让老板来挑:“能用公共电话的,麻烦了。”
“公共电话?”
他很快就数好了钱,换回来几块硬币和几张面额更小的纸钞,又复述了一遍我的需求,好心人再一次地布施善心,“你可以用我的。”
“已经麻烦您很多了。”
我有些担忧他这个性格,劝说道:“这些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待会儿要打的电话别被人知道最好,我可不希望这位好心人被卷入无妄之灾。
——
公共电话亭
我打的第一个电话是森鸥外的,就我个人见解,森鸥外是最在意太宰死活的人,打电话给他准没错。虽然叫了救护车,但保不齐会不会出现意外——有森鸥外兜底才是绝对安全。
雪已经停了,购物袋立在地上倚着我的小腿,话筒里还是未接听的等待音,随着时间过长最后的留言,电话“嘟嘟”着自动挂断了。
“他怎么没接啊?”我嘟囔着怀疑横滨是不是已经乱到作为首领的森鸥外忙到不可开交、连自己的私人时间——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。
那再打一通?
算了吧。
我又一次投币重新拨号,没再输入森鸥外的私人联系方式,这次找的是广津老爷子,他是看着“我们”长大的,只要知道是太宰就不会放着不管。
这个不行还有大姐,大姐应该不会打不通吧?
我盯着好心人的店铺等待着广津老爷子接通电话,靠着内壁无所事事地按指骨玩,骨头之间的噼啪响声稍微缓解了等待的烦躁。
好心人的店铺迎来了新的客人,他们似乎认识,正站在门□□谈。
“嘟嘟……”
广津老爷子也没有接。
第三次投币,这次找大姐,再不接我就要怀疑港黑是不是已经完了。
我皱着眉不愿朝这个可能性深想……要是港黑没了——无名的郁火在胸腔里燃烧,好似真实存在的火焰一路从体内烧到了体外,游离到表皮形化成了暗红色的斑纹。以我肩背靠着的内壁开始、电话亭已经出现了裂纹,手中的话筒也发出了即将报废的悲鸣。
情绪失控只是一瞬间,反应过来的我连忙抱起购物袋离开了电话亭,站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,确定电话亭只是看起来要塌实际上仍旧□□后,带着点心虚给电话亭的门上贴了张便签以示后来人小心。
我用脚尖踢了踢地面,勉强压下心里的烦躁,作一副没事人往回走。
“破坏公共财产应该只会罚款?还是拘留几天?不不不,我记得是要坐牢的。但我是无意的,应该可以酌情处理?”
我揪着自己因一时情绪激动导致的公共财产损失自言自语,但又认为自己不应该为这种小事烦恼,更应该在意的是为什么首领和老爷子都联系不上。
不知不觉间,我回到了那条巷子。
“——姐姐要去自首吗?”
太宰的姿势与我离开时无异,位置也没有变化。
这么听话的太宰治真是难得。
莫名的欣慰在我心头一闪而过,听到太宰问话——我觉得更像讽刺——后,他这句讽刺切到点上了,我不可能去自首,但我是那种被说中了就承认的人吗?
太宰安安静静地看着我,眼角微弯,带着黏糊又恶心的奇怪情绪等着我动作。
“你真的没有在故意恶心我?”
我拎着购物袋又蹲到他身边,从购物袋里翻出之前买的美工刀推出了刀片,横着过去贴住了他的下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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